【高绿】东风
#爆肝ooc产物，文丑，轻点喷
#@沐也 沐也劳斯你看我更了快夸我！
#刀糖任意切换版（？？）
#青黄出没
高尾和成是乘着凌晨3点的飞机回到东京的。
东京国际机场灯火璀璨，无数光影在四月的茫茫雨雾之中化作一片混沌，冷冽的风裹挟湿润的雾水，扑了返乡人满身满脸。
在芝加哥呆久了的他，差不多忘记了母国正常的气候，不可避免地忘记带伞，然后在茫茫夜雨中徒步打着手电筒行走了3个小时，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手机彻底耗光了电量。
然后他发现，又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楼门前。
怎么会这么衰呢……高尾想着，额发前沾到的露水顺着额角渗进眼眶，凉的刺骨，催人泪下。
手表上的分针跳到5分，晨间占卜结束，接下来，那个熟悉的身影会站到阳台窗前，给自己的绿植浇水。
——他是多么熟悉绿间的作息，毕竟，是刻进了骨子里的东西。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那时绿间真太郎站在机场大厅的那头，做着口型，隔着人山人海，一遍一遍地问验机台后的自己。
他从未见到过绿间脸上出现过如那刻一般坚毅的表情。
固执到让人心疼。
而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勉勉强强勾起唇角，露出那种似勉强似苦涩的笑意。
“回去吧，小真。”
墙前檐上的爬山虎依旧密布，却不复往日郁郁葱葱。高尾掐着表数着秒数，56，57，58，59，60。
6点6分，阳台窗口准时出现了那个身影。
高尾和成已经拉着行李箱闪身到了拐角处，默默地抱紧箱子，蹲下了身。
他想起，如果放在三年前，这次回国绝对不会是这样。
那时他身旁，尚有绿间真太郎。
提前关注国内气候是在转机旧金山就要做好的事情，买雨伞自然是背包和行李箱里各备一把，航班要找到就算延误，落地时间也不会影响睡眠的那班，导航和路线以及酒店里程自然是不会被计划遗漏，充电宝是必备且电量在外一定要时刻保持充足。
彼时，高尾和成笑着和他一路打情骂俏，尚未觉得这些多么繁琐的事情。
“为什么不是先去见小绿间？”黄濑凉太坐在吧台后，正晃动调酒瓶的那双灵活纤细的手忙里偷闲地划动手机屏幕，挂掉了青峰大辉的第十七个来电。
“黄濑大明星日进斗金，当然要来投奔你啦~”高尾一口饮尽高脚杯中的酒液，“螺丝刀的味道差了点，还是莫吉托比较好喝。”
“你现在这么酗酒，小绿间不知道吧？注意措辞——是被雪藏的黄濑大明星。”黄濑将马提尼放在他面前，单手推了推身下坐着的轮椅，“话说回来，小绿间倒是自从你走了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你也是真狠心呢……”
“猜到了。”高尾又是一口闷掉了杯子里的酒。“可是论绝情，你可是一点也不输我哟……”
黄濑嘴角的弧度有片刻僵硬，紧接着，高尾又开口，半醉半醒地笑。
“青峰大辉是为什么被警校退学的？你知道么？”
芝加哥，是黑手党和恶党充斥着的违法臭水沟。
东京，是光鲜亮丽外表下藏污纳垢的灯下黑。
作为情报交换的报酬，黄濑隐瞒了他回国的事实。
“毕竟马上就要回那个鬼地方了。”高尾笑得云淡风轻，“临行的时候，别来送我。”
仅仅三年而已。
高尾和成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烟鬼，赌棍，混蛋。除了杀人放火，其他的事他基本做了个遍。当初他找的借口是什么来着？留学。
哈，最起码，学会了如何在底层摸爬滚打，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也能谈笑风生。
“说起来，高尾君……其实失明了吧？”
被黑子在酒吧撞见的时候，他还在俄罗斯赌盘上纸迷金醉。
能在赌场称霸一方，不过是靠着鹰眼，捕捉到一丝丝的时机。
“但是我刚刚口误问高尾君我身上的香草徽章是红色还是蓝色时。高尾君回答蓝色。”
“但是，明明就是绿色啊。只凭垂直视角的鹰眼，是看不见竖直平面上的东西的吧？”
黑子哲也成为除青峰大辉外，高尾回国后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我和小真在美国旅游的时候，误重伤过一个对小真图谋不轨的人，再回去芝加哥，是要去坐牢的。”
他花了半年打官司，一年半蹲牢房，剩下一年，全烂在了酒馆和赌场里。
“小真要考东京大学……我不能让他和我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呀……”高尾抬起手背，拭去了眼角泪花，嘴角居然还是扬着笑意的。
“那次从监狱里出来，我本来已经找好了一份工作，我想挣好多好多钱，回去风风光光地见小真，那可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但是因为一场疏忽，一场大火。”
“我没了工作，还担负上巨额的赔偿金。”
高尾云淡风轻地说着，仿佛口中是别人的故事。
“我告诉小真，等东风第五次卷过樱花就回来哟……也不知道那纸条他看到没有。”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吧？啊哈哈？”
黄濑在关键时刻都很靠谱，依照嘱咐，最终只有青峰大辉来机场送他。
“解释清楚了？早早地说清楚，怎么会错过这么久啊——我告诉过你了嘛。”高尾依旧是笑着的，虽然，没有遵守对青峰大辉的承诺，将自己误打误撞发现的，青峰是为了黄濑而聚众斗殴才被警校开除学籍的事实告诉了黄濑。而在此之前，黄濑却在争执和猜疑中以为是青峰为了不和自己在同一城市而故意退学，这样笃定地信了整整五年。
青峰大辉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可能就是黄濑为了他俩一时吵架所说的负气话“那你干脆骑单车上富士山好了！”而真的付诸行动。雪崩之时，他自己又偏偏远在北海道散心。
等到他回到东京，黄濑凉太躺在医院病床上，淡淡地告诉他，左腿已经几近全废，前程尽毁。
“……那你自己呢？”青峰递给他一支烟，又自己点着了一根。
“我呀……”高尾在打火机火焰未完全熄灭时凑过去借了个火，“刚刚还清债务，可能，还是在美国发展吧，毕竟……”他居然还有闲情打了个wink，口中语气却是掩不住的落寞，“这也算作，伤心之地吧？”
“我这样的人，实在不该拥有幸福啊。明明说到底应该无辜的不行，但是就是胆小，不肯告诉小真呢……以至于到最后，烂摊子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了。”
“实在是逊爆了呢……”
高尾掐断烟头，垂下眼眸，轻轻笑了一下，转身走过验机台，前往候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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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回东风。”
“小真，美洲，没有樱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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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尾和成——！！”
他的脚步顿了顿，满脸不敢置信，转过身，回首。
机场大厅那一头，绿间真太郎气喘吁吁地朝自己奔来。青峰大辉笑得狡黠，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黄濑刚刚发来的语音消息：“小高尾，既然你没有遵守对大辉的承诺，那么我可也就以牙还牙了哦不用感激”
拜托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帮了你们……
不过，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那夫夫俩了。
“高尾……”绿间站在他面前，风尘仆仆，面上固执不减当年。
已经无需多言了。
高尾和成拼了命才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撑住最后的笑容告诉一旁的检票员抱歉他得退票，然后仿佛用尽生平最大力气跑出了检机台，扑着紧紧拥住了绿间真太郎，伏在人肩头哭泣出了声。
昔日秀德的光和影，是彼此最通晓心思的人。
所以毋需多言了，我想和你共度余生，无论是否风雨兼程，初心一直不变。任何时候的互相抛弃都是借口。
“你难道不知道这种怕连累的理由才是让我真正生气的缘故的说？”
我不怕被连累，与你同甘共苦，算是我一生荣幸。
所以你也是。
东风过，落樱缤纷。
